第二十一章 瞽叟愚钝(2/2)
李明豹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听闻十大恶人之一的小妖精千里雪是个风流女子,你是要先奸后杀吗?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忽见一道青光闪过,那美人已在李明豹身后,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到底是谁?因为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李明豹说道:“为什么?”回头的一瞬间,鲜血从颈部迸出,身首异处。千里雪闻到了血腥味,走上楼来。
韩清扬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怪就怪你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李,对我出言轻浮,还有就是那一脸淫荡的笑容。”
庄弼见此吓破了胆,满头大汗,尿了裤子,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那女子说道:“你引颈自杀吧!”
庄弼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韩清扬说道:“因为我讨厌你,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没什么本事,还要在女人面前吹嘘的人。”
庄弼要做最后一搏,但是惊慌失措的他,连剑都拿不稳,一道剑光闪过,他的头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沈宸说道:“庄弼,庄弼,果然人如其名,用生命在装逼。”
韩清扬对贴身婢女说道:“杜若,蜚零、零瑜、宛童,你们四个把这里收拾一下,把这两具尸体丢出去喂狗。”
零瑜在韩清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韩清扬吩咐道:“对了,还有把庄弼的那颗狗头装起来,我自有用处。”
千里雪说道:“韩仙子,这种脏活累活,怎么能劳烦几位姑娘呢?再说这个李明豹的脸,长得跟懒蛤蟆一样,狗也不会吃的。还是交给我们来办吧!”
韩清扬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
千里雪说道:“不如把这个李明豹的头用针线缝起来……”
沈宸打断了她说道:“这个李明豹是假仁假义李玉海的儿子,这样做有损我们无间地狱谷恶人的名声。”
徐灏笑道:“不如把他们剁成十块,用油煎了,然后再……”
郝韵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就把他们放在一个大锅里,煮上三天三夜,用刀将骨肉分离,把骨头挂在我的医馆内。妙,实在是妙,妙不可言。”
千里雪说道:“不好,你们那些手段,只能用来都对付活着的人。就是把他们千刀万剐,他们也不会痛苦,更不会因此而害怕。”
马瑾瑜说道:“雪儿,你呀!满脑子都是鬼主意。”
千里雪将害人的手段,说给他们听。
韩清扬拍了一下桌子道:“此计甚妙。”
妖精,不精者不灵。千里雪是一个特别的名字,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一个人只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不必用武功也一样能够将人打败。而她的长处是笑,这个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敌得过磨人的小妖精千里雪那迷人的一笑。她的回眸一笑,更胜这世上最锋利的剑。
七年前曾经在江湖上有一桩惊天血案。有一个举人带着夫人去潭州赴任,然而却在洞庭湖被前任县令所勾结的荆湖帮的人所劫持。那个举人不幸被杀,夫人就因为容貌娇媚,成了帮主夫人。夫人在荆湖帮内忍辱偷生,卧薪尝胆,凭借美貌和智谋,不仅手刃了那个前任县令,还引起荆湖内乱,大大小小的武林高手被她轻轻松松的置之死地。为夫报仇,一夜间,她杀了荆湖帮的所有人。
李明豹和庄弼已经进谷一天多了,也不见出来。李明卓也没闲着,自己在不远处的龙门石窟烧香拜佛,诚心诚意祈求佛主,带李明豹和庄弼上西天。
一个正一教的弟子大喊道:“快看,师弟和庄庄主出来了。”
远远的望去李明豹骑着马,而庄弼似乎受了重伤趴在马背上,可气坏了李明卓,当他们两个来到了他的身边。
李明卓说起来风凉话,冷嘲热讽道:“我的好弟弟,真是厉害啊!竟然在无间地狱谷里毫发无损的出来了。”李明豹也不说一句话,因为他再也不会说一句话了。对于李明豹的好不理睬,怒不可遏,大吼道:“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这一声吼叫,惊吓了马,李明豹掉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仔细一看庄弼,竟然不见头颅,被绑在马上,大惊失色。他下马察看,仰天大笑道:“他死了,哈哈哈,他是死了……哈哈哈……你们都看到了吧!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正一教的人行至洛阳城,李明卓兴高采烈的去集市上,买了烟花爆竹。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他庆祝的事。毕竟再也没人能和他争正义山庄庄主之位了,自从李明豹死了,他连做梦都会笑醒。而且也要过年了,当然要放烟花爆竹来迎接新的一年。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明卓的心情很好,一个人对自己心满意满足的时候,对别人也会仁慈一些。平日里嘴上一向不饶人的李明卓,竟然没有与正一教的师兄弟们一争长短,一较高下。然而他并不知道,一件足以轰动整个武林的大秘密,已经被百晓生家族所攥写的江湖缥缈录揭晓,闹得满城风雨,人们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江别南身心俱疲,这次潼关分舵被正一教一举拿下,他难辞其咎。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将责任都推给马毅,死无对证。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李玉海弑师已经人尽皆知。看来他真是累了,竟然在明明客栈的酒桌上睡着了。不过他合眼不足一刻钟,又梦见了柴琅和虹羽明目张胆偷情还朝他笑,随着一声“我杀了你”被恶梦惊醒,满头大汗。他一抬头,李文浩和一个少年人正坐在他的对面。
李文浩笑着倒了一杯酒说道:“江大总管,你这是要杀谁?李玉海?”
江别南说道:“原来李相爷呀!”
李文浩吃了一口菜,喝了一杯酒,不慌不忙的说道:“上次不辞而别,只是为了不让李玉海安心过年,还望见谅!”
江别南说道:“哪里的话?李相爷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风流倜傥的人。江湖上谁人不知?”
独孤朝宗说道:“江大总管你可知道柴琅这个人?”
江别南笑道:“当然,小兄弟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独孤朝宗说道:“什么话?”
江别南颇为得意的说道:“柴琅是永远不会败的。”
独孤朝宗说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不败的柴琅。”
江别南放下一锭银子道:“李相爷,我急着赶回帮里处理帮务,恕不奉陪。”
李文浩笑道:“江大总管,后会有期。”
当江别南走到明明客栈门口时,回头骄傲的说道:“长安自古多英雄,长安有不败的柴琅。”一不留神绊在了门槛上,大喊一声“啊”,然后摔掉了地上,恰巧门前有一泡冒着热情的狗屎,真是摔了个狗吃屎。金钱帮大总管江别南是何等身份,岂能回到明明客栈洗脸,在白衣卿相李文浩面前丢了面子,臭气熏熏的就回了金钱帮。
独孤朝宗问道:“那个柴琅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文浩笑道:“江别南手中的提线木偶。”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在摇篮里熟睡,柴琅为火炉里添柴。柴刘氏的脸色蜡黄,面容憔悴苍白,心力交瘁。
一个家仆说道:“江爷来的信。”柴琅展开信看了一遍折了起来。
柴刘氏问道:“信上写了什么,出来什么事?”
柴琅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没什么?”
柴刘氏怒道:“潼关分舵一战大败,完全都是江别南的错,看他这次怎么收场?”
柴琅长叹一口气“唉”,看了一眼柴刘氏然后脸色变得沉重说道:“这一次也不全都是江别南的责任。”
柴刘氏说道:“现在江别南让咋们金钱帮威风扫地,让天下人都在耻笑你们柴家父子。难道你还要处处忍让?不如趁此良机杀了他。”
柴琅笑道:“夫人,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江别南在金钱帮内,苦心经营了十九年了,党羽众多,而且他还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柴刘氏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柴琅说道:“采红,我事事都依着你,就连你让我去勾引江别南的夫人虹羽,我也毫不犹豫。但是这件事,我还要想一想。而且杀江别南这种大事,也要和我父亲商量一下。”
柴俊臣大笑道:“这种大事当然要和我商量一下才好,不是吗?采红。”
柴刘氏施礼道:“采红见过公公。”
柴俊臣连忙扶起她,说道:“琅儿,采红,我已经让楚斌暗中监视江别南,只要他一有异心,我就杀了那只狗。”
柴刘氏说道:“公公,这样最好了。”
柴俊臣摸着摇篮里那个婴儿的小脸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柴琅说道:“爹,他还没有起名字。”
柴俊臣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真是到用时方恨少,想了很久说道:“我们柴家是周世宗柴荣之后,乃是帝王之家,所以他就叫柴始皇。”
柴刘氏说道:“秦始皇自命祖龙,不如就叫他柴祖龙吧!”
楚斌匆匆赶来说道:“柴爷,江爷回来了。”
江别南带着金钱帮的人狼狈不堪的回了总舵,赶紧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因为他决不能让柴琅看到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金钱帮总舵之中,柴家父子为江别南接风洗尘不题。
江别南端起酒碗说道:“这次金钱帮潼关分舵惨败,虽然是因为马毅喝酒误事,但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自罚三杯。”他喝了三碗酒。
柴俊臣冷笑道:“自罚三杯?这三碗酒以江大哥来来说,就是犒劳自已。”
江别南吃了一口菜说道:“二弟,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谁?”
柴俊臣楞了一下说道:“难道你遇到了那个被人救走的夜神月?”
江别南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柴俊臣说道:“那是谁?”
江别南喝了一口酒说道:“李相爷。狗剩子杀了他师父汲择正的事,现在是人尽皆知。”
柴琅笑道:“原来李相爷不辞而别,就是为了亲自操办此事。”
江别南说道:“我回来的路上,人们都在议论狗剩子弑杀自己的师父,霸占他师妹为妻的事。”
柴俊臣仰天大笑道:“这个欺师灭祖的狗剩子,看来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柴俊臣狂笑不止,江别南笑到肚子疼,柴琅失声大笑。
江别南迫不及待的说道:“琅儿,你妻子生的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柴琅说道:“是个男孩。”
江别南听了“男孩”这两个字,大喜过望道:“还没有给他起名字吧!”
柴琅说道:“父亲和采红已经给起来名字,叫做柴祖龙。”
江别南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好名字。”
柴俊臣笑道:“那是自然的了,也不看是谁起的名字。”
江别南谄媚的奉承道:“那是……那是。只有二弟才能想出这种大气的名字,也只有这种大气的名字才配得上小少爷。”
那日金母见了慕容烟寒,十分喜爱,曾经多次对王图南和身边人提起自己想要招揽慕容公子。一对带着龙首面具的人,手里拿着礼物,在王图南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了天台山庄。
吕尛白出门相迎说道:“不知紫衣王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
王图南施礼道:“吕兄,客气了。”
吕尛白说道:“王兄,请。”
王图南跟着吕尛白来到了天台山庄内,婢女端来了茶水。王图南心想吕尛白虽是江湖中,可这吕府上下却丝毫没有沾染江湖之气,果然是一个香门第。
吕尛白喝了一口茶说道:“王兄,别来无恙。”
王图南不失礼节的品了一口茶说道:“正所谓是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我此次登门拜访是来回礼的,而且还有几样礼物是特意要给慕容公子的。”他一挥手,一个带着龙首面具的人上前打开了盒子,然后又说道:“尤其是这份厚礼,我相信慕容公子一定会喜欢。”
慕容烟寒仔细一看,是一颗头颅,疑惑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吕尛白说道:“难道他就是玄虚剑庄弼?”
王图南盖上了盒子说道:“正是。庄弼曾经让慕容公子在街头受辱,而且还是慕容家的大仇人,所以这对公子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
慕容烟寒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说道:“他一定就是那天三个人黑衣人其中的一个。”
王图南惊讶道:“慕容公子果然聪慧,也难怪金母她老人家会那么欣赏你。”
王图南也像慕容烟寒一样,在吕尛白的藏品里选了几样差不多价值的宝物,以示尊重,并带着慕容烟寒到紫云楼见金母。
金母膝下坐在一个秀丽绝俗的女子,长挑身材,婀娜多姿,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此女正是韩清扬。
金母一见慕容烟寒便问道:“慕容公子,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慕容烟寒说道:“老人家的重礼,烟寒很喜欢。”
韩清扬说道:“好一个俊美少年,也难怪师父她老人家这么喜欢你。”
慕容烟寒只觉得她的声音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有一种肃杀之意。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使人很不舒服。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世上所有的人都怀有极大敌意,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所以的人都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金母说道:“只有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就帮你报仇雪恨。”
慕容烟寒说道:“老人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慕容家的大仇,晚辈要自己去报,亲自手刃仇人,怎么能假他人之手?这样就失去了报仇的意义。”
韩清扬怒道:“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师父赏识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慕容烟寒坚定的说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韩清扬博然大怒道:“我现在就杀了,看你怎么报仇?”拔出了青冥剑。
金母举手投足间就制止住了她,然后大笑道:“烟寒,只要你想来,紫云楼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