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汉王柔弱(2/2)
吕慕白问道:“你又是谁?”
那老者说道:“十二月初三。”
吕慕白说道:“那你一定是来杀我的。”
那个少年瞪着吕慕白说道:“狗贼,你早晚会死在我们青龙会手中。”
吕鑫扇了那个少年两巴掌说道:“切了喂狗。”
吕慕白说道:“唉!我们都是读人,不要这么野蛮嘛!带下去。”
夜里,慕容烟寒和吕鑫去了地牢,几个人押着那一老一少,路过一个牢房,骂声从铁门里传出,不绝于耳。
一个人说道:“那个老疯子,怎么还不死?”
慕容烟寒问道:“你们关的是什么人?”
那个人说道:“西域魔教……”
吕鑫厉声呵斥道:“不要多嘴。”他搭着慕容烟寒的肩,低声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里面关着的可是一个大人物,魔教教主苏星汉。”
那两个人足足被吊着打了一个多时辰,一桶冷水泼在那个老者的头上,他已经晕了三次,这次他没有醒来。拷打他的人检查了一下,已经全无气息:“禀慕容大总管,他死了。”
慕容烟寒说道:“拖出去埋了。”
一个仆人递给吕鑫一壶酒,他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他手里拿着酒杯走进了那个年轻人说道:“这是上好的白干酒,是千里难求的烈酒,你有口福了。像你这样有骨气的男人,打呀杀呀的,一定不会屈服。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喝醉了的人,不说真心话的。”吕鑫将一壶酒都硬灌入那个年轻人的肚子了,没多久他便伶仃大醉,以至于说话时,吐字不清。
吕鑫见他大醉,便问道:“你是谁?深夜潜入我们山庄有什么目的?”
那个年轻人说道:“我是青龙会十二月初三的杀手,当然是来杀吕慕白的。”
吕鑫又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个年轻人说道:“我不知道,只是收到了要杀了吕慕白的消息。”
慕容烟寒说道:“看来他真是青龙会的杀手。”
吕鑫说道:“我这就杀了他,以除后患。”
慕容烟寒说道:“三金,这样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不如我们先去喝一杯,回来再好好收拾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吕鑫说道:“好,兄弟们。我们一起去喝酒。”
他们一走,刑房中只剩下那个杀手,吊在房梁之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而钥匙竟然放在桌子上。
那个杀手逃出了阆苑山庄,放出一只响箭。苏依婵带着十几个高手,赶来接应他。
那个杀手跪下说道:“圣姑,教主他就在……”
苏依婵说道:“有人追来。”
月色下,黑袍中露出一张惨白可怕的脸。那人便是青面鬼王殷都,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跟踪的人的身后。捂住他的嘴,轻轻地一割,悄无声息的杀了他。又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另外两个人的面前,右手握着剑,从左到右回手一剑,那两个人的项上人头就不翼而飞了。
天蒙蒙亮了,鸡鸣声叫醒了熟睡中的人。宋远桥等师兄弟四人出去打洗脸水,宋远桥猛一抬头,惊得把铜盆摔在地上。
俞莲舟说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远桥面带惊恐之色,用手指着前方,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边……那边都是……”
俞莲舟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得腿软筋麻,站也站不稳了,大叫一声:“啊!”
俞岱岩笑道:“瞧把你们吓的。”他向宋远桥所指的方向望去,直接吓晕了。
宋远桥等三个师兄弟缓过神来,拖着吓晕了的俞岱岩往房里走,正遇上张君宝。
张君宝问道:“宋兄,你们为何如此慌张啊?”
宋远桥小声道:“张兄,请借一步说话。”
张君宝走了过去,也小声问道:“宋兄,到底怎么了?”
宋远桥在他耳旁说道:“那里全是死人,我们马上就收拾行囊跑路。”
张君宝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宋远桥心中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说道:“你不要命了。”
几人将俞岱岩抬进来房里,张君宝将昨晚所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张君宝问道:“几位道长昨晚没有听到打斗之声吗?”
冲虚子道长说道:“我们师徒连日赶路,旅途劳累过度,所以躺下就睡着了。”
张松溪说道:“别说打斗声了,就是有人叫我们,也不会醒的。”
宋远桥点了点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是啊!是啊!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醒的。”
楚斌叫醒了熟睡中的柴俊臣,柴俊臣夜里喝了很多酒,头痛难忍,大怒道:“一大清早,吵什么吵,到底有什么事?”
楚斌说道:“小人知错了。”
柴俊臣不耐烦的穿上了衣服,走下床说道:“宁惹醉汉,不惹睡汉。楚斌,你可知道?”
楚斌说道:“柴爷的话,真乃金玉良言,小的一生都受用不尽。”
柴俊臣大笑道:“好小子,有前途。柴爷我看好你,好好干,日后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柴俊臣,江别南和苟岱三兄弟在醉华楼饮酒,大宝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蹭吃蹭喝的好机会。
柴俊臣高举酒碗说道:“来,干了。”
古剑的酒碗碰在柴俊臣酒碗的中部,一饮而尽,用袖口擦了一下嘴巴说道:“痛快!真是痛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泽本大喊道:“昆仑派大宝剑古剑可在楼上。”
一个人头发花白的青衫生走上了楼,腰悬佩剑,神情潇洒,面冠如玉,几名华山弟子也来到了楼上坐在了柴俊臣的对面。
十多年前,柴俊臣醉华楼初见风情心中情愫暗生。十年之后,醉华楼又见风情,她的美貌虽然远不及当年,却少了少女的娇羞,多了几分成熟端庄,风韵犹存更胜当年。柴俊臣是心花怒放,那张又黑又长的马脸上,堆满笑容,站起来抱拳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华山金童马泽本啊!”
马泽本拱手道:“三年不见,柴帮主依旧是意气风发,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江别南说道:“来,马兄。过来喝一杯。”
马泽本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忽然又一个人走上楼来,“喝酒,怎么能少得了在下。”王木主大笑道。
古剑说道:“那是自然的了,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朋友。”
王木主也坐下了,微笑道:“这位是?”
江别南说道:“昆仑大宝剑古剑。”
王木主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子。”
马泽本不紧不慢地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柴俊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风情胸前丰满的双乳,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小风,过来坐。”
风情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柴俊臣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淫邪,瞧了她一眼,风情觉得浑身不舒服,向窗外望去,这一举动让柴俊臣浮想联翩。
王木主说道:“女人不可以上桌。”
店小二端上了酒菜,对郝正说道:“客官,您叫的酒菜都齐了,请慢用。”
郝正恭敬的说道:“有劳了。”
王木主拱手道:“真是巧了,郝兄你也在这里啊!要不要过来喝一杯酒。”
郝正冷冷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柴俊臣坏笑道:“志同道合?我记得华山派好像有一个养猪的跟你倒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的?”
江别南摇头道:“好像叫……叫什么来的?鬼才会知道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叫什么呢?”
苟岱喝了一口酒,惬意的说道:“那个养猪的很会讲故事,说了很多孔子,孟子、孙子以及我们听过的这个子那个子的故事。当时,柴二哥还说要找他给自己家的猪讲故事呢。马兄,他就什么名字?”他放声大笑,几人笑得合不拢嘴,笑得肚子痛,笑得咳嗽了几声。风情紧握手中宝剑,只觉得自觉惭愧。
柴俊臣颇为得意忘形的说道:“我记得当年,我扇了他几个耳光。他眼里含着泪看着我,我又狠狠地扇了几个大耳光,你们猜怎么了?”
苟岱笑道:“他当然是躲着墙角瑟瑟发抖了。”
江别南的小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一样晃个不停,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也扇了他几个耳光,真是痛快。马兄,那个养猪的叫什么名字啊?”
马泽本吃了一口菜,从容的说道:“那个养猪的是我小师叔吕还真。”
店小二听了他们的谈话,怒气冲冲的来了厨房,嘴里不住的骂道:“你们这些死乌龟、烂王,你们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们不得好死,老婆养一千多个汉子,被人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包饺子。”
李大厨问道:“小章,是谁得罪你了?说这么恶毒的话。”
小章将一包毒药放到酒里,继续大骂道:“这是七日烂肠散,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年掌柜说道:“小章,不要意气用事。”
小章说道:“年掌柜,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年掌柜笑道:“他们是在吹牛而已。当年,这些人对吕先生只是有些言语上的不敬罢了。他们主要是讥讽一个南方人,吕先生看不过去,不屑于与之为伍,所以遭到了他们的冷嘲热讽。”
小章气呼呼的说道:“那也罪该万死。”
年掌柜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吕先生是一个豁达大度的人,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记在心上。不过,我也看不惯这些小人。不过我们是开酒楼,客人吃了我们的酒菜死了,说出去不好听。”
小章问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不成?”
年掌柜从酒壶了倒出一些酒,向里面尿了一泡尿,微笑道:“那怎么可以,吕先生待我们向来不薄。老朽亲自酿造,五十三年上好的琥珀女儿红。”
李厨子说道:“我现在就在给他们做狗屎羊杂汤。”
何厨子笑道:“他们的嘴这么臭,就让他们多吃点屎也好!”
年掌柜说道:“记住,用过的锅碗瓢盆全部扔掉,不要再用了。”
众人皆道:“知道了。”
年掌柜慈善的笑道:“小章,这里还有一壶杜康酒,不要掺太多的东西。”
小章说道:“小的自有分寸,绝不会让人发现。”
菜一道接着一道的端上来,几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互相吹嘘炫耀。
柴俊臣脱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大声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又瘦又矮的贵州猴子吗?”
苟岱说道:“我记得,那个猴子喝酒逞英雄,还给柴二哥下跪磕头认错来的。”
江别南回忆起当初的事,华山派柳清空大喜的日子,武林同道来祝贺。柴俊臣、李玉海、苟岱、何然、庄弼、马泽本、郝正等十几人在这家醉华楼相识结交。
柴俊臣举杯说道:“诸位,我们都是兄弟。我柴俊臣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今后谁敢得罪我们兄弟,我就杀了他们。”
众人纷纷说一些豪言壮语,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的话,吕还真笑而不语。
郝正说道:“真正能做到的人,从来都不会说!”
大家都报上年龄,五仙教的彭乃衡年龄最长,众人尊称其为老大。
柴俊臣心中不满,喝了数杯闷酒,借着酒劲说道:“我们都是北方人,尤其是你马泽本,我们都是关中人。这个彭猴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当我们的老大?”
苟岱笑道:“老大,快上树。”
李玉海露出了漏风牙说道:“对呀!老大,快上树。你看,外面有颗大柳树。”
吕还真说道:“你们这样不好吧!”
柴俊臣问道:“你算什么东西?”
马泽本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师叔,你还是回去喂猪吧!”众人捧腹大笑。
十几日,众人皆欺负彭乃衡,唯有吕还真以诚相待。某一日,彭乃衡喝得大醉,大哭道:“柴俊臣,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柴俊臣狡诈的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彭乃衡说道:“你们都欺负我,除了吕还真,他脾气古怪。”最终,大家不欢而散。
江别南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又想起了当年对吕还真仅存的一点记忆。吕还真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着瀑布拍打石头的声音,神情宁静而祥和。
江别南说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善恶,只有关系的亲疏远近。只要关系好,就算是黑的也说成白的。只要你和我作对,就算你做得对,柴俊臣和苟岱也知道你做得对,但是他们还是会说是你的错。以后你有能耐了,也会整死我们,对吧!”
吕还真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那么大,你们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几个过客而已,无关紧要的人。既然大家都是没有本事的人,那就各走各的路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柴俊臣等在醉华楼把酒吹牛,柴俊臣握着古剑的手说道:“听说你们昆仑派的弟子,刚到这里就死了五人,真是出师不利啊!”王木主心中一惊,酒醒了一半。
古剑醉醺醺的说道:“不过,现在江南镖局的计策应该已经死了。”
江别南端起酒碗,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王木主你觉得我们金钱帮能灭了你们五大镖局组成的联营镖局吗?”
王木主恭维道:“金钱帮先灭诛南慕容,后灭北正一。我们这些走镖的武功低微,自然不敌如日中天的金钱帮。到时候,还望江大总管放我们王家父子一条生路。”
江别南喝了一口杜康酒,侧目斜视道:“放你们一条生路?”
王木主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说呢?”
江别南说道:“那就看王兄要和谁做朋友,跟谁做敌人了?”
计策和张君宝等人来到了震东镖局,王虎见女儿王耀也在人群中,责备道:“你怎么来了?一个姑娘家整天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王耀委屈的低下了头。
宇文月晖说道:“王镖头,我们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小节。”
计策说道:“这次多亏了贤侄女和这两位少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就遭了奸人的暗算。”
李文浩右手摇着折扇说道:“骆兄,君宝,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张君宝和骆非道两人拱手道:“浩哥。”
几日来,四大镖局的主人陆续到了震东镖局,少林寺的苦无大师和苦瓜大师带着十几名弟子也来了震东镖局,吴易将他们安排在震东镖局的客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