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心伤亲逝(2/2)
“你说什么?”老营卒怒道。
“别胡说。”秦叔斥责卫征衣一句,转头笑着对营卒道:“别生气,他就一个小孩子,失了亲人,口不择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卫征衣抱起吕育的遗体,双唇咬出鲜血,双目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要将在场之人的相貌记住一般。但凡被卫征衣目光扫过之人,不由地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仿佛被猛兽盯住的感觉。老营卒还待说几句,被卫征衣的目光扫过,不由得将话吞了下去。又不是我做的祸事,干嘛要我多嘴,老营卒自我言道。
“小卫,我送你出城。”秦叔叹了口气。
卫征衣一言不发,抱着吕育的遗体,也没擦脸上的泪痛,一步步走了远去。秦叔连忙跟上去,随着卫征衣走远。卫征衣的步子走得很沉,老营卒看着卫征衣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种很压抑的感觉。
涂权和都鲁符迟带着护卫匆匆赶到天荷居,见到奇怪的一幕。天荷居门口周围站着四五十号手持兵刃的人,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奇怪的是这群人面上带着惊惧的神色,虽然站在门口附近,却没有人挡在门口,更别提闯入天荷居了。
“海曲县宰涂大人到,无关人等速速离去。”都鲁符迟看到眼这种状况,直接搬出涂权的官家身份,对着人群大喝道。
对于都鲁符迟的大喝,这群人没有丝毫动静,反倒有人目露凶光。不过慑于涂权的身份,倒没有人敢动手,不过也没有人离去。诡异的是,都鲁符迟喝声过后,天荷居里面也是一片静悄悄,竟然没有人出来迎接。
涂权仗着在自己的官家身份,情知这些人不会贸然动手,率先从人群中间的通道往天荷居里面走去。这倒不是涂权胆大,而都鲁符迟已然安排屯兵五百,只要涂权带人出现,马上会将此处包围。
这群人虽然凶神恶煞,极度不满涂权的表现,可也没有人朝涂权动手。毕竟涂权是县宰身份,如果对涂权动手,那意味着与造反无异,天下虽大,将无容身之所。这群人只能看着涂权带着都鲁符迟,和十几名护卫一起走进了天荷居。
天荷居大厅里一个魁梧的大汉居中而坐,手中拿着酒杯,旁若无人抿着杯中的酒。大汉的面前躺着几具尸体,尸体上插着筷子,鲜血从插筷子的地方汩汩而流,看来人是刚被杀死不久。天荷居的掌柜、店小二都缩身在柜台和桌子下,不敢露出头来。
“左昆引,敢在海曲城中杀人……”
“狗官,想不你也敢来送死。”
涂权刚一开口,坐着大厅角落的一个灰影,森然开口辱骂起来。这让涂权脸上一下挂不住了,沉声道:“你是何人,敢辱骂本县宰?”
“县宰?”灰影哈哈一笑,道:“县宰,县宰,就该现场被宰。”
灰影的话说的有俏皮,以左昆引为首的数人,毫不在乎地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少数几人,强忍着笑意,脸色憋得通红。
“放肆!”都鲁符迟大怒,喝道:“通名,本尉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吾乃周炀志,你来斩吾试试。”
周炀志的话一落音,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都鲁符迟,脸上充满讥笑之笑。都鲁符迟听闻对方是周炀志,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念头飞转。
“颠凶,你以为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吗?”都鲁符迟嘴上说的硬气,但在场诸人都知道都鲁符迟的不过为了争几分面子而已。
这不由得都鲁符迟泄气,天下四凶,周炀志排名第二,号称颠凶,无论都鲁符迟如何张狂,都不敢真与种名满天下的凶人交恶,先前虽然与周炀志交手一招,表面上看似平分秋色,实际上周炀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跟本轮不到都鲁符迟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