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圣宗强者（2/2）

老者收回斗笠戴在头上，看向下方，只见毒液落入大河中，原本清澈的河水瞬间冒起浓烟，发出呲呲声响，水中活物凡是被毒液沾到瞬间融化，骨头都不剩。

戴斗笠的老者拍拍胸口，故作惊慌道:“好险好险，看来头是不能要了，有毒！其他部位还可以。”

黑蛟眼见毒液攻击并未奏效，转而向戴斗笠的老者撞去。

戴斗笠的老者摇头，“小蛇凶性不改，难成大气，还是炖了比较好，省得祸害人间。”

话音刚落，黑蛟突然嗅出一丝危险，止住往前飞的势头，极速后撤，但还是为时已晚。

黑蛟化成人形，变成一个身体矮小的侏儒，脸上全是毒疮，看向四周露出惊骇的表情，失声道:“圣域！”

黑蛟化成的侏儒小人，惊骇地发现周围也不再是之前的天空，而是被一个无名空间包围，看了看双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它的双手正在退化，快速蔓延全身。

“这不是圣域，不是！这是……”还没等它歇斯底里完，全身已化成虚无，意识消散。

白玉春离得较近，亲眼目睹黑蛟定在空中，被卷入莫名的空间中，最后，意识全部消散，身躯坠落大河。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出现的莫名空间应该是‘域’，只有跨入天宗境界才能领悟的一种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施展者就是主宰。

虽然戴斗笠的老者只是针对黑蛟，但白玉春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怖的威压，就在那一瞬间，令人心悸，如临黑暗深渊。

只有圣宗强者才能释放出来的恐怖威压，白玉春遇到过，就是他的师傅剑神。

戴斗笠的老者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白玉春身后，看向掉向大河的黑蛟肉身叹气道:“可惜了，无限接近圣宗的实力，却不识大势，白白陨落。”

白玉春脸色一变，急忙往前冲出数十丈，转身紧紧盯着戴斗笠的老者的一言一行，就连小白也神情肃穆，眼前的这位老者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却是顶尖的强者，大意不得。

戴斗笠的老者点点头，扫了一眼白玉春身下的白玉麒麟，道:“小家伙的反应还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小穆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小穆？”白玉春惊疑片刻，沉声拜道:“晚辈白玉春，不知前辈所说的小穆是否是指家师的姓氏？”

“白玉春？看来你真是小穆的弟子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哈哈！”戴斗笠的老者笑道:“老夫名为齐锐，与你师傅是老朋友了，可曾听你师傅提起过？”

白玉春摇头，“晚辈一直在剑谷中修行，师傅很少呆在谷中，就算是来了，也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共只见过几次面，聊的也不多，并未提起前辈。”

齐锐嘴上扯了扯，无语道:“你师傅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利索啊，连唯一的弟子也没见过几次面，”说着，看向下方岸边正在将黑蛟抽筋扒皮的青衫少年，道:“不像老夫，去那都要带着一个拖油瓶。”

白玉春看齐锐神态不似作伪，且放下心来，就在这时，下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头儿，还想不想吃肉了？”

“想啊！”齐锐点头。

“既然想，”青衫少年加重语气，“那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找柴禾，火要灭了。”

“唉好，马上去、站在就去！”齐锐扛着鱼竿、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向下方飞去，飞到一半时，想起白玉春还在天上，转身道:“小家伙，下来一起吃肉喝酒。”

“好的，前辈。”白玉春愣了愣神，微微一笑，心中对这一老一少有了初步的了解。

小白停在岸边，白玉春跳下后，小白缩小跳到白玉春肩头，好奇地打量着正在大口吹气的青衫少年。

白玉春看着青衫少年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柴火上的黑锅，眼睛呆了呆，柴火上架着的黑锅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足有两丈宽，就是炖五六头牛都够了。

青衫少年用这么一口大锅炖起肉来，轻车熟路，一点都不费力，白玉春心想，这一老一少莫不是老手？

看着少年忙碌的身影，白玉春觉得自己闲着有些尴尬，走近了试问道:“小兄弟，需要我帮忙吗？”

“嗯？”青衫少年听见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停下吹气，抬头露出亮白的牙齿，擦了擦花脸，笑道:“不用，我习惯了，白大哥稍等片刻，炖好了就叫你。对了，我姓林名尘，我师傅就是刚才去捡柴的老头儿。”

“哦，那好吧。”白玉春闲来无事，就绕着大黑锅转了一圈，嘴里啧啧不停，跳到树上盘腿而坐，俯视锅中，至于为何不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是因为他想看锅中的风景。

白玉春暗暗咂舌，只见大黑锅中，煮着大块大块的蛟肉，沸水冒出气泡、腾着热气，蛟肉开始发白，各种配菜应有尽有，有些配菜白玉春见都没见过，鼻子嗅了嗅，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不一会儿，齐锐抗着几根粗大且干燥的木根而来，麻利地单手将木根劈成柴禾，放在临世搭起的大灶旁。

看了一眼树上的白玉春，嘿嘿一笑，就自顾自地走到一块石头边上坐下，拿出旱烟抽上几口，慢慢地吐出烟雾，烟雾缭绕在其头顶久久未散，露出极为享受的神态。

齐锐在做这些寻常百姓做的事时，圣宗气息没有散出一丝，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白玉春十分佩服，若不是之前发生的一切，白玉春可能会直接将这位戴斗笠、抽旱烟、抗鱼竿的老者当成寻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