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积润容零露 18（2/2）

“我要是真的没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忠心于你吗？你做梦……”秦晁眼眶里的眼珠也已经失水般干瘪，可那眼神依旧锐利，怨毒的盯着周玉蝶。

周玉蝶却对她不屑的一笑：“那你我的约定也正好作废！从此，你的子孙与我无关……！”

“你竟敢出尔反尔？你不怕道心……”秦晁的声音也像她逐渐干瘪的身体，竟变得越来越嘶哑，直至再也不能发声。

周玉蝶见此情形，目光森冷的勾唇一笑，空置的左手向天一指，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周围便像升起了太阳一般逐渐亮了起来。

她头顶伸出一支桃花，开的正是灿烂之时，枝头的花儿粉嫩可爱，叶儿翠绿欲滴，端的是生机盎然。桃枝的微端上还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足有半个鸡蛋大，看着很是贵重。

周玉蝶伸出左手执起桃枝，右手则快速的收回指尖剑，把秦晁干瘪狰狞的躯体往桃枝伸出的地方一抛，她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周玉蝶失神的看着光芒消失的方向，直到感觉身体里那一处一直空虚的地方被填满，这才跌坐在地。眼角有泪珠儿滚落，似凄惶，又似欣然。

翻看着她这一年的记忆，竟是没一刻闲着的。

周玉蝶凄然一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透过秦晁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一年的所做所为，不由得暗骂一声大意。

每次自己睡着了，秦晁便会乘机操控自己的身体，间或还会与青岚四人接触。这四人竟也看得出秦晁与自己的不同，几乎不做挣扎便为他马首是瞻。

青岚在她面前谨小慎微，朱璃恭谨有礼，墨玉沉默忠厚。与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行动间多了许多她不懂的东西。

每夜斑臧陪着自己入睡，秦晁每次睁眼，他竟是都真真实实的用人身，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的。几乎在秦朝睁眼的下一秒便撩衣下拜，那恭敬肃然的样子和自己面前那个时而孩子气的斑臧根本不是一个人。

怪道那天她醒的早，斑臧会说漏嘴，说自己每日如此，他竟是说的实话。

周玉蝶眼含热泪，左手捏紧了那一支桃花，除却打击，更是庆幸。好在自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时时处处都不敢十分相信，哪怕是对斑臧也留着底线。否则自己就输的彻底了。

手上的桃枝鲜艳夺目，像是沐浴着春日暖阳，还在枝头肆意绽放，可是周玉蝶却是痛哭出声。

她是失落又伤心的。这么久了，她纵使心有防备，信任却是没少给。前些时候他们才为她出生入死，她日夜愧疚。可是今日这真相那么残忍，像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脸疼，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