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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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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下大约觉得李安庆一惊一乍尤其可爱,便笑容可掬的盯着他瞧。

李安庆被他瞧得不自在,又以为自己那点小悲伤被人看透了,连忙欲盖弥彰的收拾了下,轻咳了声给自己撑起一点骨气,说:“我是觉得咱们邵大人可厉害,闺女都是爹心尖上的,十几岁一般人都舍得。”

那手下一愣,忽然说:“那倒未必。”

“啊?”李安庆又是一脸懵逼。

手下道:“咱们大理寺卿的大小姐自然跟别人家的不一样。你入大理寺之后就去了五堰镇,可能没见识过大小姐的能耐。别看邵大人在外头名号响亮,风头极盛。在家几乎全被他这个大女儿压得死死的。”

“……”李安庆忽然又想起了梁今今。

“所以啊,邵大人千盼万盼可算是把好日子盼到了。”手下指指门外,低声说:“这不,最近趁大小姐忙着自己的婚事,三天两头带人去酒家喝酒。”

“……这太常喝酒,不太好吧。容易误事。”李安庆含糊道,要知道他在五堰镇的时候,别说是喝酒,平时连茶他都不太喝,平时口渴就给自己灌一通的白水,提神就给自己贴符纸,比茶水管用多了。

那手下看着李安庆,忽然叹出一口气,说:“李大人,您这边平日里也没多少事情,整天憋在这屋里无所事事不闷吗?”

李安庆顿了下,仰头看着手下。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回来之后总不得劲,心里边总觉得不太踏实,却又说不好哪里有问题。

——他太闲了。

闲的发慌,感觉自己就像个定不下心来的无主幽魂,每天强迫自己把自己钉在这个位置,不敢轻易挪位置,生怕被盛京里各种不靠谱的风吹得东倒西歪,站不起身。

手下忽然扑了上来——他一把箍住了李安庆的脖子,一边把人往外面拖,一边说:“走走走,今天就让我给李大人开开荤!”

“哎,许伟,你要带我去哪啊!”

名唤许伟的李安庆手下,实际跟李安庆的遭遇有点像。他是地道的盛京人,家里在盛京做些小买卖,三代就出了他一个官差——虽然就是个跟在文官屁股后面的跟班,可好歹也是个官啊。

出门报出身的时候,一报大理寺,简直倍儿有面子。

许伟这小子常年在市井混,这方面油条得不得了。带着李安庆上花街,也是轻车熟路,一路上招呼过去,听着全是熟人。

等上过了街,才算是真正领略盛京风貌。

偌大的盛京,光闹市就分了七八个区域。

有花鸟市,布衣市,食市,东西的杂市,游园市,古玩装摆市等等,同一块地方,白天和夜里摆的摊完全不同。能把每个犄角旮旯里的人全都招呼全了,这许伟也不是一般人。两人在闹市街道里如游鱼一般穿梭,不多时,许伟就拖着他,拐进了布置得花红柳绿的一家店。

李安庆一进去,迎面就被熏了一脸的香风,差点醉在里面。

他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反应还算迅速地摸了张黄纸,塞了自己的两管鼻子,堵了那杀伤力极大的香气侵袭。那边许伟已经跟围上来的姑娘们打成了一片,笑嘻嘻地张狂模样,哪还有在大理寺里的半点严肃。

李安庆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原来是青楼。

当下他闹了个大红脸,不顾许伟在后面追他,他三两下拐了出去,找了个就近的小道,企图尽快找到对的路——回大理寺可能来不及了,不过至少得能回家。

李安庆不愧是半个江湖人,手脚轻巧。在小巷子发挥了几个走位,就直接把许伟给甩脱了。他一个人乐得清静,然而走了几遍发现自己不负众望地迷路了。

他瞪着面前这座跟之前那座青楼长差不多的楼阁,内心挣扎——他能进去问路吗?万一对方也是个青楼,而他这回又是主动走进去了,会不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梁姑娘会不会嫌弃自己?

什么都没发生,李安庆就在脑子里一顿的胡思乱想,生生把自己问路的勇气给耗干了。

这时候,这花红柳绿的门内传出一阵一阵脆生生的银铃笑声,如春日黄莺一般。李安庆傻愣了一会,发现笑声由远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从李安庆的面前出来了。

李安庆打了个激灵,想去找个地方先躲个身的时候,人已经出来了。

出来的是一群年纪尚轻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却不似刚才青楼里那些人的脂粉味。这些姑娘们穿着颇为素雅,布料也不是顶好的绫罗绸缎。但李安庆一看便看出,那些衣服上的花纹繁复,纹路讲究,绣工相当了得。

李安庆不禁想起当年在师父门下学画符的日子。

符文讲究的精气神,虽然跟绣花完全不同。但学艺异物同工,见着好的自然会有些惺惺相惜。

姑娘们一出门,就发现门口多了个傻兮兮的男子,纷纷绕开了他,仿佛没当他是个人。

“……”李安庆微微皱眉,心想自己也好歹个是陌生人,出现在自家门口,怎么也不招呼一声?他忘了自己方才还是忐忑,生怕这里也是个青楼,自己重新被拖进一堆熏死人的脂粉堆里。

这时候,走在最后的一位姑娘忽然顿住了脚步,打量了李安庆好一会,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彦平?”

李安庆惊了下,霎时抬起头看向对方。

李安庆,彦平是他的字。在他四岁那年跟着道士外出云游之前,他大名还叫李彦平。

那姑娘一看他模样,就知道自己认对人了,当下脸上一喜,娇笑道:“不记得我了吗?”

李安庆之前不敢抬头看人,还是靠着走过路过的小靴和飘荡的衣角才认定是一群姑娘。这回被人打量了,才定睛朝那姑娘看过去。

霎时脑海中走马观花——他想起来了,这位正是他堂姐李婉婉。

一群姑娘回头,忽然七嘴八舌地围着李婉婉问:“这男的是何人,跟你怎么认识的。你们有何关系。”

听得李安庆和李婉婉同时拉了下脸。

四周嘈杂了好一会,就听到李安庆先开了尴尬,说:“我……刚回盛京,对这里不大熟,刚和一起出来的朋友走散了,正想找路回去……”

为首的姑娘忽然挤了进来,她笑着说:“原来如此,我说哪家这么标致的公子哥儿会流落到我们绣坊来。原是婉婉家的人。”

李婉婉只看着李安庆笑,也不忌讳的跟那些姑娘们调笑,说:“正巧我们不是要去寻地方描图吗?那条路刚好路过他家门口,就带他一路吧。”

姑娘们一路调笑,李安庆就想找个窟窿给自己钻一钻,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

李婉婉看他神色窘迫,忙给他说了个好话,说:“你们可别这样。我家这弟弟可是我们家的宝。三代单传,只他一根独苗,还很出息地进了大理寺,前阵子不是在外面出了个祟尸案吗?他还受了宫里那里的嘉奖呢。”

姑娘们又是一阵的惊叹,忽然有人小声说:“我们绣坊也很厉害啊。下月初太子大婚,衣裳可都是我们做的。”

李安庆下意识皱眉,心想怎么到处都在说大婚的事情。

这时候,一行人在巷子里忽然拐了个弯,李安庆转眼的功夫看到了许伟,顿时挣开了李婉婉的手,躬身道:“我朋友在前面,谢谢姐。我得回大理寺那边。”

李婉婉听他把话都全了,只得朝他点头,吩咐他稍注意些安全。

李安庆追上许伟,不等他开口抱怨,就强行先把人带回大理寺。

日子又过去四五日,这天李安庆依然龟缩在屋里无所事事,甚至为了防止许伟又找借口来打扰自己,索性把门关上了,落个眼不见心静。

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

他刚稳住心,摊开了一叠厚厚的黄纸。一会之后,这圈黄纸在被剪刀,剪出点做符底用。这时候大门仿佛不敢重击,从外面吧唧一声躺了下来。

“……”李安庆面无表情,说修门的钱就挂你账上。

许伟一听,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这不怪我啊,这回是一桩相当诡异的杀人案,案发地点就是我们那天去的青楼……后面的那家绣坊。”

“你啊,少去那种耗精气神的地方。安心上班不好吗?”李安庆说完,才仔细开始注意后面的半路。

——案发……青楼后面……绣坊??

李安庆顿时惊了,他蹭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三两下把自己收拾了下,挺直了那可能并不存在的腰杆。

嘴上微微颤颤地口吃道:“你,你,你刚才说杀人案,现场都保护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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