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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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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

“你瞧,你无事可干便自发地潜心博览群书,而旁人无事只会寻乐子,这就是你的过人之处。”听得公主仍在夸赞自己,进忠难以启齿又急于解释,心下几近癫狂。

“不是,奴才只是想着万一…万一能派上些用场。”怨恼过后他也曾想过,自己说不准能在阴间谋得一官半职,待炩主儿百年以后仍能助她。虽说打错了算盘,但也误打误撞地得了可用于今生的成效。

“所以你就活学活用整治了那害人的顽童。”嬿婉见他此状,连忙捧道:“进忠,本宫是真心实意觉着你特别有才气,你别…”

“不是,奴才那是被逼上梁山了,奴才总不能一脚踹他下荷花池,叫他灌几口凉水清醒清醒,警示他别在太岁头上动土吧?”他满头大汗,再度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扒光了疙瘩外皮的癞蛤蟆,还被扔在了火烛层层堆砌缭绕的戏台上,一边儿忍受着滚烫的炙烤,一边儿不得不将自己的丑态一览无遗地向公主呈现。

“你再插科打诨!”她本想说自谦的,结果被进忠滚雷般的一语惊得瞠目结舌,片刻后便哑然失笑着试图去推他。

公主细嫩的柔荑紧紧按在他的衣襟上,他唬得脚下立即后退,窘迫地喃喃道:“承炩,奴才没有开玩笑。”

忙乱间他忽的想起自己又忘了该扮好的形象,开始口无遮拦了。正犯愁该如何收场时,见得公主缩回手目视着他抿唇笑起来。

嬿婉真切相信了他的话,可她着实也没想到他会为了这般小事愤而盘算过要踹人下水,好一个君子动手不动口。她非但没有如他忧虑的那般厌恶他行不义之事,反倒颇为感动他为了自己而毫不犹豫地打破一贯的原则。

“承炩,奴才后来还是想着,阿林才疏学浅,会念诗但不懂其隐喻,多读书于他总是有益无害的,所以奴才才耍了这番花招。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奴才求的就是让阿林在万岁爷的教诲下能学业精进些,往后能合乎情理地出口成章,这也是为了他好。”现下他一点儿补救的法子都没有了,只得做个胡言乱语的痴癫。待他半开玩笑,对公主振振有词地狡辩完,公主已笑得俯仰又顿足。

“好,你也算‘以身饲虎’求得阿林奋发图强了。可谓功德圆满,本宫得恭喜你。”他过分幽默了,嬿婉越想越忍不了,便耐着笑阴阳怪调地对他嗔道。

“奴才谢承炩道贺。”偏偏他还一脸的恳切,低眉顺目地打了个千儿,竟是连嘴角都不扬。

嬿婉扶着额角,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指着他笑骂:“进忠,你真是…本宫向来拿你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你侍奉皇阿玛时也这样?”

“没有没有,奴才不敢。”他到底还是脸皮薄了些,没敢大言不惭地承认。

“那你就是存心针对本宫了,你只对本宫一个人这样?”她将试探藏在了看似打趣的一问里,心中默默企盼着他称是。

他呆愣愣地望着自己,面上开始泛红,又嘴硬似的轻言:“奴才对承炩怎样了?奴才不懂,还请承炩明示。”

他将装傻充愣演绎得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嬿婉自己都有一瞬心生迟疑,生怕他求阿林上进并非假言。

“没什么,你这书呆子。”嬿婉佯装用手指去戳他的脑门。

她以为进忠会下意识后退的,她也就能水到渠成地假意恭敬出言告知其自己是想为他正一正巧士冠,可他这回偏生不躲了。

进忠的思绪还扎在公主会对自己有何看法的浮想中,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的玉指劈头盖脸地朝自己揿下。他稍一偏头,在他们双方皆惊愕的目光中,公主不小心把他的巧士冠给掀掉了。那冠帽在地上打了个旋儿,落到了几步之遥处。

嬿婉为自己没能及时收手而追悔莫及,因迫切想要弥补他,故手忙脚乱探身去取帽。手既碰着了帽檐,她便顾不上旁的了,只管去拾。可不曾想以手捉着它竟有些异样的阻力,她心慌神乱根本无法细思,一个劲儿地使蛮力终于将它拽了过来。

她一抬眼,刚想还帽,就见到了进忠那张呆若木鸡的面孔,他的手还伸在原处,正作着一副与她争夺的急状。

自己居然是在与他争抢巧士冠,嬿婉的脸霎时彤红无比,连耳尖都艳得似要滴血。她将那烫手帽胡乱地往他手中一递,扭头掩面连声道歉。

鸟鸣从幽远处隐乎传来,朝光映得远方流絮浮出了些轻浅的水红色。透过指缝一瞅,她心知已到了与进忠不得不分别的时辰。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怎就在末了给他留下了此般蛮横的坏印象,她默默将手放下,转回身想再次向他认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进忠方才没能回过神,但他何尝看不出公主意在替自己拾帽而非趁乱捉弄。他暗暗思忖着尽管摸不透她突然揿自己算是个什么举动,不过想来必是没有恶意的。

他温柔地注视着公主,赶在她再度出言前将帽戴回并微微地笑着道:“奴才之前向承炩顶嘴,可奴才又不愿跪身,也只好让这巧士冠代奴才行个谢罪礼了。”

公主静视了他片刻,嘴唇略有翕动,像是将话咽下了。他笑意愈深,外显的神色极为愉悦,心下实则是在时刻观察公主的情绪变化。

公主总算是笑了,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好歹没有再拘泥于向自己致歉,见状他稍势缓和了紧绷着的心神。

“你一脑门都是汗,和本宫相处就这么使你心惊肉跳么?”转忧为喜的她一撇嘴,迈步向自己走来。他以为公主又要善意地戏谑自己,便不躲不藏,只待她的言辞或是动作。

“不,和承炩相谈是一件令奴才凫趋雀跃的大事,所以奴才才会汗流如注。”公主并无后续,他向一旁瞥目,觍着脸道出。

公主仍在他余光可见的范围之中,闻他此言,她竟有些异样的颤栗。

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目视她,却见她一双美眸含了少许晶莹的水潦。须臾过后,她闭目又睁,面上已是含羞带笑的明媚。

“进忠,本宫耽搁你太久了,咱们回去吧。”她附到自己耳边轻轻一言,他的心狂跳不止。

“好,承炩回房再补会儿觉吧。”他随在公主身畔,公主走得很慢,他料想以近日皇上的作息来看其并不会起得过早,遂由着她闲庭信步。

“进忠,孟嘉落帽的典故,你可知晓?”她思虑一番,脑中终于得了个合宜的说法可纾解自己对进忠的愧疚。

“承炩,奴才并未猜疑您在讽刺奴才,”他闻言一惊,又有些拘谨地笑着道:“奴才也绝没有讽刺承炩的心思。”

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像是憋着满腹的怨诽。

“承炩,奴才…”他立马手足无措地想要补救,心中暗骂自己多思多虑还肆意胡吣。

“本宫是想与你说,你哪怕意外落帽,也是襟怀洒落美丰仪的翩翩少年,”公主气急败坏地振袖不止,又以手肘轻推他,将头埋下去咬牙道:“进忠,你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

他好生冤枉,分明没有记错典故,但谁料公主不是想要自辩。

公主像是不欲理睬他了,他赶忙将身子俯得低一些,眼巴巴地仰视着她道:“承炩,奴才错了,您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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