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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旧风尚新朋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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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重新回到供销社时,仿佛置身于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这里的日子显得格外漫长且无聊,整日里无事可做。周围的人们都各自忙碌地坚守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只有我象个多余的存在,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我实在无法忍受一整天都耗在中心社那狭小的办公室里,毕竟那里根本就没有属于我的一席之地。如此一来,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内心的焦虑与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然而,在此之前倒曾流传过这样一种说法,而这消息还是我从父亲口中得知的。据说,任主任有意栽培我去从事统计方面的工作。

要知道,在中心社里头,除却三位主任、会计以及现金员,还有司机跟厨师等职位之外,按理应当配备一名专门负责统计工作的人员。只可惜,这个关键的位置却始终空缺无人填补。自打我从县理论培训班回来之后,这个传说就一直不断。但是,传说依然还是传说,一直也没有变为现实。

实际上,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份统计员的工作并未抱有太多的期待和渴望。我所真正期盼的,仅仅是能够尽早拥有一份实实在在、具体明确的工作而已。即便那份工作只是去商场里售卖货物当个营业员也好啊,毕竟那样总好过像如今这般每日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任主任却迟迟不对我做出固定工作上的安排。

对此,我始终都如坠云雾之中,完全摸不清其中的缘由究竟为何。可即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我也不敢贸然主动去询问原因。因为我担心这样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到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

此时此刻的情景,就宛如一幅凝固不动的画面一般,与四周那繁忙喧嚣、川流不息的世界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身处在中心社这片看似热闹非凡的环境当中,我却感觉自己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仿佛就是一颗被闲置在棋盘之外的多余棋子,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那个尚未可知的最终归宿降临。

日复一日,我试图从这段停滞的时间里寻找一丝意义。

那位驾驶着二十八拖拉机的司机,浑身散发着朴实气息的同伴,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内心深处那片孤独的角落。他的直率如同夏日的阳光那般炽热,毫不掩饰;而他的豪情,则好似陈年佳酿一般醇厚,令人心醉神迷。他就是我的恩师和挚友。

每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之际,我俩时常相聚于这片宁静的土地之上,一同沉浸在诗篇的浩瀚海洋之中。那些优美的诗句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将我们从现实的纷扰中解脱出来,让心灵得到片刻的慰藉。

然而,他的智慧并不仅仅局限于饮酒赋诗之间。他对于人生有着独特而深刻的洞察力,宛如一位智者,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我恰到好处的指引。当我因久久未能收到徐倩影的回信而心生疑虑、焦虑不安之时,正是他用沉稳的话语帮我剖析其中缘由,并提醒我在面对情感的诸多不确定因素时,要始终保持冷静与积极主动。

闲暇之余,若碰上无需出车的日子,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找他。与他相伴的时光总是那么轻松愉快,不知不觉间,我的情绪也渐渐得到了舒缓和平复。

他叫李伟,身材适中,不高也不矮,但稍微有些发福,皮肤略显黝黑。他这个人啊,对烧酒可谓情有独钟,简直称得上是个“酒仙”!只要一听说食堂有了可口的好菜,他必定会兴致勃勃地跑来鼓动我和他一同前去大快朵颐,并开怀畅饮一番。

每当这个时候,我俩便会象心有灵犀一般迅速聚首于餐桌前。看着几盘色香味俱佳的特色小菜,再配上那别有一番风味的乡村野酿,真是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于是乎,我们一边尽情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满足感,一边相互举杯,谈笑风生。

有时候,几杯佳酿下肚之后,酒兴大发的我们还会情不自禁地高声吟诵起那些脍炙人口的唐诗来。从李白的豪放飘逸到杜甫的沉郁顿挫;从王维的清新自然到白居易的通俗易懂……一首接一首,仿佛置身于古代文人墨客们的诗宴之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而周围的人们听到我们如此激情澎湃地吟诗,往往也会被吸引过来,或驻足聆听,或报以会心一笑。此时此刻,整个食堂都弥漫着一种欢乐而又充满诗意的氛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还有,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李伟是一名从中专院校毕业的中年才俊。要知道,在当时那个年代的供销社里,他所拥有的中专学历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最高水平的存在了。令人感到惊喜的是,他和我之间有着一个共同的兴趣爱好——热爱阅读书籍。象那些赫赫有名的中国古典文学巨着《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以及《西游记》等,他都曾仔细地研读过。

最初的时候,李伟之所以会主动来与我亲近交往,其缘由竟是因为一次撰写墙报的经历。通常情况下,其他人所编写的墙报大多都是满满当当的一页甚至两页密密麻麻的文字描述,但我却与众不同。在我的那一页纸上,仅仅只有一首简短而精悍的七言绝句诗歌。当李伟偶然间看到我所创作的这首七绝诗后,不禁对其赞赏有加,认为我写得相当出色。正是从那一刻起,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升温,变得愈发亲密无间。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当初自己写下的那首诗的具体内容:

暖风和煦香千里,

百花娇艳露万滴,

江山如此多美好,

神州不尽春消息。

有一回,我可是下足了功夫,特意购置了一份美味佳肴,拎着它们兴冲冲地直奔他家,打算和他开怀畅饮一番。到了他家后,我俩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开始品尝起来。几杯酒下肚,我感觉自己的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于是便趁着酒劲儿,将徐倩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全盘托出。

李伟这家伙看起来十分老练,听完我说的事儿之后,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来,接着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呐,不管她最终会不会给你回信,这件事儿她肯定都会告诉她的父母,听听他们二老的意见。假如她父母大力支持你们俩在一起呢,那这封回信恐怕早就送到你手上啦。可现在迟迟没有动静,我估摸呀,要么就是她的父母心里头还在犹豫不决,拿不准主意;要么就是他们正忙着给她相看对象,所以暂且把这事儿搁一边儿了。”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是有人在给她保媒拉纤,她正在相看对象甚至已经在谈情说爱了不成?”

李伟看着我一脸焦急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安慰道:“嗨,这些说到底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嘛,不过我觉得吧,她相对象的可能性确实挺大的,但应该还没彻底定下来,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拖着不给你个准信儿呢?你要是能早点儿给她写信表明心意,或者早点儿托个可靠的中间人去帮你牵线搭桥,说不定情况就大不一样喽!”

“哎呀,那现在我到底该咋办才好哇?”我眼巴巴地望着李伟,满心期待他能给我支支招儿。

李伟略作沉思,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要是她真心实意想要跟你发展感情呢,自然会托媒人来找你的。你要是愿意等呢,那就再等等看,兴许过段时间就有消息了。但我个人建议啊,你也别干坐着苦等,该主动出击的时候就得果断出手,总不能象个傻婆娘似的痴痴等着那个木讷的汉子上门来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由衷佩服李伟的智慧,是啊!人家可能忙的脱不开身,我在这边着什么急啊?不回信就是最好的答复嘛!

我在中心社里,人们时常会谈论起那些基层供销部所发生的各种事情。这些基层供销部通常都会选址于某个大队部所在的村庄或者屯子里,以便更好地服务周边地区的居民。就拿我们家来说吧,每次需要购买生活用品时,都会前往位于较远地方的永久供销社,因为我们所居住的自强大队管辖地并没有设立供销部。

每一个基层供销部都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它们需要负责两个甚至三个大队、十几个生产小队以及数千人的生产和生活物资供应工作。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从农业生产所需的种子、化肥、农药等农资产品,到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从村民们劳作时穿的衣服、手套,到孩子们上学用的文具书本……所有这些物品的采购、调配和销售,都离不开基层供销部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繁琐的事务,但却始终坚守岗位,默默地为农村经济的发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即便情况是这样,但除非到了每年那些重大节日的时候或者遇上某些特殊情形下举办的物资交流大会,不然平日里主动前往供销社购置货物的人着实算不上多。

而通常来说,老百姓们日常所需且会频繁采购的物资大体也就那么三样:一是家家户户都不可或缺的食盐,这可是每日饮食必备的调味品;二便是被称为“洋油”的煤油,过去在照明方面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还有就是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豆油了,无论是炒菜做饭还是油炸食物,豆油都是许多家庭厨房中的常客。

在一定的年代,豆油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东西,必须得凭借着专门的豆油本来购买才行。而且还有一个严格的规定:每个人每个月最多只能被供应区区二两豆油,这一点点的量,如果放到现如今来看,恐怕连一顿饭都不够用。所以说,在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里,缺少豆油吃的家庭那可是相当多的。

那除了豆油以外,还有一种麻籽油。麻籽油少量的可以自己熬制。因为,生产队的田头地尾,种的都是麻籽。只是这种油吃了就容易迷糊犯困。人们并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中毒。

不过呢,大家也别觉得那时候食用油就完全不够吃,其实不然!虽然豆油紧缺,但主要食用的还是猪油。要知道,大部分的家庭都会养一头猪,等到过年的时候宰杀它。然后把炼制出来的猪油好好地存放在坛子里,靠着这些猪油来满足日常烹饪所需。

记得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时,家里曾经历过一段艰难的日子——整整两个月都面临着缺油吃的困境。那就是没有杀猪或者杀的猪出油太少的结果。当然啦,倒也不是说完全一滴油都没有,但真的是少得可怜!每次做饭做菜,都要精打细算地使用那仅有的一点点油,生怕一不小心就用光了。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供销社经营豆油,自然这油不能少吃。社员们说,供销社这帮小子,放屁都崩油星子。

几年前我和哥哥顺便去总社,父亲他们已经吃完晚饭,刘师傅正要回家,听说我们还没吃饭,他说,正好还有些面片儿,他给我们每个人盛了一大碗,虽然不太热乎,可是油香的味道十分浓烈。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面片儿。尽管它是剩的。公家单位比老百姓家里确实吃的好。

不过呢,值得庆幸的是,当时食盐和洋油倒是没有被限制供应。只是这洋油毕竟也是花钱来的,如果夜里不做点象扒麻杆、做针线活这样非得靠灯光照明才能完成的活儿,为了能多省一点洋油,有时候天色一黑下来,大家就只能摸着黑度过夜晚了。那种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干啥都不方便,还容易磕着碰着。要是赶上有个大标月亮的好天气,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里来,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在那样明亮的月色下,即便不点油灯,也能大致看清周围的东西,照样可以做些简单的事务。

当时说起我们家物资紧缺来,周围的人们根本不相信。他们会说,你们家还能没有油吃……谁信呢?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食堂有人好吃饭。你父亲住供销社,买啥还不随便?

按常理说的确是这样。可是我的父亲在这方面却与众不同。用母亲的话说,他胆小怕事,树叶掉下来都怕砸脑袋。

不过这也与他自己不是主管有关,必定张口求人不是人人都擅长。

我小的时候,各种票证有的由供销社发放,有的由生产队发放。棉花票,每年一人一斤。布票每一个人一年七八尺,小孩更少。也就是只够做一件上衣或是裤子。

至于粮票,哪里也不发放。生产队公用的粮票,必须用粮食去粮库兑换。但是也有一定的限量。还要有公社或大队的介绍信。在某一个时间段,社员需要粮票就去队里换,毕竟买个饼干糕点还是容易的吧?不过那也是奢侈品。往往是小孩子和病人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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