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解决方法了吗?(2/2)
费鞅显然快了殷菲郁一步。
吴忆俭很高兴在早餐遇见这两人,意味着他不会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吃早饭了,忙放下食物,坐在了费鞅身边。
当事人既然到了,费鞅也不浪费这么好的机会,随意跟吴忆俭聊了几句后将话题引向了他被救后的这几日生活:“你住到这边来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身体感觉或者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吴忆俭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感受?自从殷伯伯来了之后,就是觉得每天早晨起来精神好像特别好。不过对比我前两年那住的破地方,棉纺厂招待所也比那个好一万倍啊,精神能不好吗?费先生,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离谱艰苦,……”
这实诚孩子是在忆苦思甜了。
赶在吴忆俭举例说明之前,费鞅忙趁他换气的功夫见缝插针:“你见到你殷伯伯后,他有给你过特别的东西吗?”
“特别的?”吴忆俭的心思立刻被费鞅的问话引走了,顺着这问题又托着下巴想了好半晌,“每天让我喝茶算不算?”
爸爸虽然喝茶,但还没嗜茶如命到如此地步,向人推销。
殷菲郁也想起了前一天到5019找吴忆俭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当时她心急着找爸爸,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面泡的并不是普通茶叶,似乎是什么植物的茎和花。
5019房间。
吴忆俭将一包东西递给殷菲郁:“喏,就是这个,好像是殷伯伯在这里买的,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特产。”
不怪他这么猜。
这包东西是殷爸爸见到他第二天才给他的,而且是出门之后回来时手里就拿了这么一包东西,当场塞给他嘱咐他天天泡水喝的。
他虽然从小锦衣玉食的,但没有富家公子哥儿的骄纵气,相当接地气。他喝了之后觉得虽然有些苦,但苦中回甘,能接受,就听话地天天泡一杯。
殷菲郁打开,里面正是昨天见到的茎和花。茎是棕色的,小小的、卷曲的如一个个钩子般散在纸包里,混在里面花则是黄绿色的,带有一点弧度的细细小小一段段。
她低头闻了闻,又仔细分辨了一番,捻起那钩子般的茎对面前的两人介绍:“这是钩藤。”放下后又指了指那黄绿色的干花:“这是金银花。”
她看着这两味药,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一闪而过,闪得太快,却没有抓住。
金银花,经常听人说过,很常见很普遍的一种花茶。
钩藤?从没听过。
吴忆俭心里有些疑惑,揣测:“这个算是这里的特色金银花茶?”
费鞅打破了他的幻想:“这里面没有茶叶,不能算花茶,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两种中药。”
吴忆俭突然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嗝,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我这两天算是在吃药?”
费鞅说话很犀利,一针见血:“你难道不知道你病了吗?”
被针扎了的吴忆俭没觉得疼,只是更迷惑:“……”
他真不知道啊!
他的眼睛微微圆睁着,迷茫而天真,就像只小白兔一样弱小,似乎谁都能过来欺负他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费鞅再说下去,他不得不转向殷菲郁求助。
殷菲郁善良,没让他当个糊涂鬼,好心地解释:“忆俭哥哥,你们都忘记了一些事情,这就是病。”
吴忆俭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是呀,原来我能想起来事情还要多亏了这茶啊。菲菲,我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听我爸提过殷伯伯还会治病啊。”
殷菲郁一顿,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自己一家是妖,可吴家是货真价实的人。
费鞅在一旁给殷菲郁打圆场:“她的父亲既然是上过战场的,多少能知道一些急救知识的,而且那是南方,瘴气重,谁能不学点草药救急?”
他的语气略带了点不耐,让吴忆俭有种自己的话问得很傻的感觉。
有师兄帮自己兜底,真好!
殷菲郁在一旁低着头,无意识地捻着手里的两味中药,没有反驳,算是彻底做实了这个答案。
这算是撒谎吧?幸好是师兄说的,不然自己还不知该怎么编个圆满的谎言出来。
就是有点儿心虚。
心虚之下,捻中药的动作越发地快了,随着“啪嗒”一声,钩藤断了。刚刚那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再次跳了出来,如一点小小的火星瞬间燎原。
殷菲郁双眼刹时变得亮晶晶的,仿佛内里也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燃烧:“师兄,我们现在再去一趟二十八幢怎样?”
费鞅明白殷菲郁一定是发现了点什么,道了声“好”后就带着殷菲郁往外走。
吴忆俭追在后面:“也带我去好不好,我一个人闷在酒店里快要发霉了。”
殷菲郁回头劝:“忆俭哥哥,那里危险,你还是在酒店里吧。”
吴忆俭还要再说什么,费鞅已经眼明手快地带上了门,将吴忆俭关在了门内。吴忆俭默默地摸摸差点儿撞上门的鼻子,自怨自艾:
又被人抛弃了,孤零零一个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