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2/2)
“王妃今日不见客,你们请回吧。”
这刚进门就吃了闭门羹,翠玉心里自然不爽,登时就挽着江芙月的手臂往院外带去。
“戚霄院真是没一个好人。”
一路上,翠玉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什么好话,皆是说那戚霄院的不好,但又顾及到隔墙有耳,所以压着嗓子不敢放声妄言。
江芙月从她话里听得出来,这戚霄院的主子是王妃,正是当今护国将军的嫡长女,是个从小被宠到大的主。
她想,承王已经有了王妃,是不是就可以放她走呢?
戚霄院里,赵安南半倚在床柱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腰上云佩,低垂的脸上喜怒难辨。
“娘娘,那村妇的脸皮实在是厚,真不知她在得意些什么!”巧玲气不过,一进门就跟赵安南抱怨起来。
赵安南闻声半抬眼皮,一双美眸里毫无波纹。
“与本宫何干?由她得意便是。”
说罢,她翻过身,没再理会心里犯急的巧玲。
巧玲张了张口,终是咽下之后的话。
随王妃相处这三年里,王爷可从不曾在戚霄院里歇息过,如今一个乡下来的村妇,竟嚣张到如此...
王妃又是个万事不求的主,平素除了同王爷争吵外,便是拿出旧物睹目思人。
这样下去...可就难办了。
烈日炎炎,江芙月揉了揉扁平的小腹,舔了口干燥的唇角,走到半途有些累了,就停在水香亭里歇了会脚。
听翠玉说,回去她不仅要翻读女四书,还要重新学习用膳的礼仪。
她说了一堆话,江芙月听着觉得头更痛了。
还是在家好,只要整日卖卖豆腐、再去绣刺坊学学女红的手艺,一整日谈不上清闲,也算不上忙碌。
可比眼下这状况要好得多。
商诀刚下朝回府,身上藏青色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经过此处时突闻楚垣唤了一句“是江侧妃”。
她在此处?
商诀停了步,余光瞥见一团青白的娇小身影正坐在亭中的石头凳上,苦着脸锤腿,似是累了。
他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立即换了方向,朝水香亭走去。
周管事跟楚垣心领神会的对望一眼,迈着步子紧随其后,没有半句多言,
昨日主子从荣祥院离开时,脸上阴霾不散,阴沉的吓人。
周管事还以为这新进的侧妃会因此失去宠幸。
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江芙月正感受这清风拂面的舒适感,登时不知听谁喊了一声“王爷”。
她从凳上惊跳起身,几步钻进侧身的花丛里去,翠玉见状傻了眼,可看承王越走越近,只好先行了礼。
商诀摆了摆手,不悦的看了眼花丛里那明晃晃的青白衣裳,此时就像颗糖球似的蜷缩着一团,披子上的绒毛都在发颤。
这一幕大家是都瞧见了,周管事跟楚垣都不敢多嘴,只见商诀没有迟疑,直直地从亭中经过,带去一阵飘着龙涎香的清风。
两人对望一眼,加紧了脚步跟上去,谁也不知王爷此举是为何。
待三人走远,翠玉急得朝着花丛大喊道:“娘娘,你躲起来做什么?”
昨晚上主子脸色那么差,娘娘再这样躲下去,这之后肯定是要失宠的。
真是娘娘不急,她却要急疯了。
江芙月闻声探出头,见四下无人,苍白的小脸上才回了点暖色。
回到荣祥院里,翠玉心有困惑,忍不住发问道:“娘娘是...讨厌王爷吗?”
讨厌?讨厌吗?
江芙月倚在贵妃椅上,秀眉微颦。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种种,其实他从未打过她骂过她,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宠她的。
她摇了摇头,说:“不讨厌。”
“那您为何....”翠玉不解的歪头询问。
只看江芙月神情恍惚,似是回想起什么,面上顿时失了血色,额上都沁出了冷汗。
“我害怕啊。”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怕他。”
又把我送到那女人手里啊……
清御院内,商诀手执茶盏抿了口水,犀利的眸子扫向周管事,兀自问道:“她怕本王?”
周管事抹了把冷汗,哆嗦着回:“或许是娘娘幼时落过寒疾?发病了罢…”
主子这问题简直就是一把刀,无形中朝他砍了过来,还不能躲,只得硬抗。
在旁的楚垣心下一凛,连忙迎合道:“属下也这么以为。”
商诀冷眼扫过两人额上冒出的细汗,心想自己真不该找这两人问这些话。
寒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