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启明转过头不看李从夏，笑道：“你跟我咬文嚼字做什么，士农工商，我一个低贱的商人，怎么能比得上你们这些士大夫，你若是闲得没事儿干，回去找你的姚大小姐，你们俩风花雪月，你情我浓，多好。”

“不是的，不是的……”李从夏急于辩解：“我，我已经把钱袋还给姚茹秋了，我跟她说了不要再来找你麻烦了，你信我，信我……”

李从夏平生第三次有种想哭的感觉，他依旧是按住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看着启明的脸道：“启明，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那天晚上，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启明神情恍惚，似是在回忆过往：“我知道你为了高官厚禄，耗了多大心血，所以，只要你骗骗我，我愿意当小的，哪怕是天天被姚小姐欺负，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

“可是，可是，咳咳咳——！”启明说着说着便压抑不住咳嗽，连连猛地咳了几下，竟咳出血来。

“启明——！”李从夏惊呼出声，他一双眸子此刻含水，盯着启明，赶忙用帕子擦了擦血，发抖的手轻轻抚摸启明的后背。

启明摆摆手，原本含光的眼睛里失去了色彩，黯淡颓废：“可为什么，你骗都不愿意骗我……”

“我喜欢你！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我，我没有骗你，我……喜欢，喜欢的……”纵然有文曲星下凡的文采，李从夏此时此刻也只能念叨着“喜欢”二字，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了。

“……你现在还在骗我，”启明摇摇头，感到一阵无力：“你只是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习惯了我在你身边……这是习惯，不是喜欢。”

“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启明挑眉，自嘲一笑，边解开自己的衣衫边笑道：“从夏，这可能是我唯一的价值了吧。”

“启明！”李从夏抓住启明的手，痛心道：“你别作践自己。”

“作践？”启明哈哈大笑，泪水从眼角流下：“我在你面前，还有尊严可言吗？”

“我……”李从夏哽住了。

“从夏，你走吧，我累了。”启明挣开李从夏的手，躺**子，闭上眼睛不再多语。

“启明……”李从夏静静待了一会儿，知道启明不会再理他以后，起身理理衣衫，恋恋不舍地出了门：“启明，我，我今晚再来看你。”

“从夏……你我，就此别过吧……”

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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