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望尘莫及（1/1）

“对不起喀咮…”“你对不起我有屁用！你快想办法活着回去！我不服！我要活着回去看咱们的儿女！”“好吧，我已经查到亦力把里在哪里了，也查到亦力把里有大耳鼠，但那不是大耳鼠，是亦力把里小野兔，它跟老鼠差不多大小，喀咮知道吗，其实碧儿就是我的续命之线，只要抓到小野兔就一定活着回到暹罗国，回到程逸村…”“如果抓不到小野兔呢？”“一定能抓到，我们可以用黄金去买，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一定抓到小野兔。”“那我快去抓吧！”“好吧。”支灷一伙马上赶路，直走二十三天到了哈密卫，接着继续西行，怀着憧憬，为了希望，支灷三人“步行如飞”，一个月后到了高昌，继续西行，坚决不让脚步停下，虽然把生命交给了沙漠，但还是渴望明天快点到来，就这样，支灷三人的顽强感动苍天，七天后顺利进入委鲁母。此时喀咮又嚷嚷不安了，每句话都离不开支灷说谎，欺骗她。喀咮骂的对，天天在沙漠上艰难前进，到底为了什么？还不知何时才能到达亦力把里！由于语言不通，几个月来，亦力把里“若隐若现”，有时候似乎就在归前，有时候又好像远在天边，火辣辣的太阳，暴晒的口渴饥饿，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遇到急情况时非常无助，确实要找个人问路比粮食更加弥足珍贵。当晚，支灷几经周折，终于搞清楚亦力把里在哪里了。他扶起喀咮道：“我已经查到亦力把里在那了，你和阿娇留在这里，我去拿了大耳鼠就回家。”喀咮一边拍打支灷身上的沙尘一边道：“你看你呀，出来时满头黑发，现在却一根黑发也没有了，连眉毛都全白了。你说‘亦力把里’在那里很多遍了，我们走到今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分飞，在这个茫茫沙漠里自身难保，但你仍然深深爱着我们，这就足够了，亦力把里在哪里并不重要了，你听见了吗？”“谢谢喀咮！谢谢阿娇！没事，我头发白了更好，这下保证没有美女追我了，嘿嘿，曾广贤文说，老人不随白头去，看来又是白头翁。”“什么意思？”“这么简单语句你也听不明白？你却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不知道我不识字吗？那些顺口溜是学人家的啊。”“曾广贤文那两句不需要识字，傻瓜也听懂。”“你不知我很傻吗？快直接说不就行了？”“意思就是，一个老人一定要像一个老人，不然，我一百岁了还满头黑根本就不像个老人。”“哦哦？嘿嘿，好啦，我们出来三四年了，路也走了不少了，还天天在漫漫黄沙路上挣扎，我们实大大渺小了，几年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影，天下只有我们三个生命，普娃，我也不再抱有活着回家的希望了，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好，你们留在这里，我以轻功赶路，争取一个月内抓到大耳鼠…”“什么？你‘争取一个内月抓到大耳鼠’？普娃，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又在说谎吧？”“我没有说谎，此去亦力把里大概还有一千四百多里，来去需要半个月时间，到了那里不一定马上抓到大耳鼠，要去寻找啊，就算用钱去买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嘛。”“哈，哈哈，哈哈…”喀咮突然冷笑，一直冷笑。揭挂娇快速上前控制喀咮。她道：“幺妹不要吓唬我们啊，为了儿女，为了程逸村，为了暹罗国众多穷苦人，你要挺住啊，你一定要挺住，我们要活着回到程逸村，为众多穷苦人争取温饱和自由。”“揭姐姐不要说懵话了，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能，一定能，只要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阿娇说的对，我们只要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好吧，但是，我们没有承诺过要对谁提供温饱，尤其没有对众多穷苦人承诺过什么。”“老头子，我们走到今天了，你没必要再隐瞒幺妹了，你快告诉幺妹吧。”“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伟大的工程，甚至说我是一个小人，是小人做的事吧，五年前，不，到今年已经八年多了，有一天，我和阿娇去彭世的路上，经过一个荒山时突然遇到一个古巴，按照东方习惯应该称他为道士，或者和尚吧。起初我们并在意那个古巴，只是后来听见他说‘只顾自己，不顾天下穷人为不丈夫，发财不长久，即使你儿孙众多也令世人嗤之以鼻…’等等毫无休止一大堆坏话，阿娇道：‘老头子，那个家伙好像在说你啊。’这样子，我马上住足静听，那个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我顿时大怒，快步上前就骂：‘你想找死吗？’可是，那个古巴道：‘哼，你杀一个弱小的人算什么英雄？你有本事快到天上抓个星星下来续命吧。’‘哦？你咒我早死？好吧，我先不杀你，谁有本事到天上去抓星星？快告诉我？不然就马上杀死你！’‘世界上确实没有人可以到天上去抓星星，但也不是绝对，你就可以，但你大过自私，专为自己赚钱，私欲膨胀，贪得夫厌，但你如果不马上放下屠刀，进行修行，那么你将来更令人不齿，遗臭万年。’‘哦？你又咒我死？好吧，我要怎么修行？我有强抢民女吗？我有拦路抢劫吗？我有偷盗吗？’‘哈哈，你也敢说干净吗？任何一个江洋大盗遇到你也望尘莫及，不过，你那时候是为了天下生命而偷，为正义而偷，但后来你完全变味了，变成转为自己而偷了，四处剥削钱财，枉为天下第一盟主…’‘你住口！你是谁？快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你要好自为之。’那家伙边说边准备逃走…”“他不是逃走，是要去别的地方。”“阿娇说的对，他想逃走估计谁也拦不住，这时候，我只好双膝跪下道：‘弟子一时性急冲撞祖师了，求祖师给弟子指一条明路。’‘你服了？’‘弟子服了。’‘你为什么服了？’‘弟子和祖师从未谋面，可是祖师知道弟子的过去，知道弟子的一切，连八十年前，在丰洋镜山去金陵偷钱的事也知道了，弟子感谢祖师，这事祖师不说弟子还早已忘记了，求祖师指一条明路吧。’‘你要什么明路？’‘弟子有花不完的金钱，儿孙曾孙玄孙众多。但弟子很快就一百岁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求祖师为弟子指一条续命路子。’‘好，但我是有条件的，如果答应就告诉你。’‘弟子一定答应。’‘你要挽救天下穷人，不让他们饥饿，不让受到强者压迫的欺负，让他们吃饱肚子，尤其要从你的家族做起！’‘啊？弟子的家族何时欺负弱者？’‘这事长期存在，你不用狡辩。’‘好吧，弟子一定答应，叮嘱儿孙不得欺负弱势的兄弟。’‘你接着说。’‘弟子没话说了。’‘我之前还说过什么条件？’‘哦，弟子想起来了，不让弱者饿肚子。弟子答应不让他们饿着就是了。但是，祖师，全靠弟子的能力是有限的，今年可以让他们不饿肚子。可是，明年呢？弟子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不饿肚子啊。’‘你尽力就是了，没有谁敢保证永远的事，也没有谁能改变天地。’‘好吧，弟子答应，求祖师快给弟子续命。’‘我不能给你续命，但可以给你指一条生路，能不能续命就全靠你自己了。’‘好的，谢谢祖师，求祖师赠教。’‘你走到西海瑶池，饮三天圣水即可以续命了。’‘求祖师明示，弟子饮三天圣水能续多少年生命？’‘三十年。但你得活着回来。’‘祖师，弟子觉得三十年大短了，能不能再长一点？’‘你大贪无厌了！’‘弟子只想帮助天下穷人，求祖师赠教。’‘好吧，你能带一些生命回来再加二十年，记住，要在瑶池一百里范围的生命才有效。’‘好吧，弟子一定做到…’喀咮，这个祖师不知何时已经逃跑了。”“啊？有这么离奇的事？”“是的，真有这么离奇，我又要说回小时候的事了，十六岁之前，我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八岁开始就痛恨仇人，十岁痛恨权贵，十三岁暗下决心，一定要杀光所有贵权，但到了十六之后杀人的心理就没那么强烈了，之后，成为武林盟主就不想再杀人了，连罪恶滔天的龙震文和李承风也下不了手，除非忍无可忍才杀人。那么，由于我出身贫寒，知道穷人处处遭到有钱人欺负，这样子，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穷人，三十岁之前天天帮助穷人，三十岁之后也天天帮助穷人，后来的事喀蛛也知道了，我积攒无数钱财，但一直不忘帮助穷人，帮助穷人就是我一生要走的路。可是，那个祖师说我自私，说我贪得无厌是错误的，完全不对的，不过，祖师也没过多讽刺我，奚落我，但我回到家之后也不把祖师的话放在心上，当他是一个屁，可是，阿娇时不时提起祖师的事，还说一天一天过去了，要快点去续命，我不胜其扰，脾气来了就骂她两句，阿娇也马上沉寂一段时间，但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好像鬼上身一样，又提起那个祖师的事了，她几乎天天跟‘师祖’如影随形，甩不掉，忘不了，但我的脾气阿娇是了解的，怒起时可能杀人，所以，阿娇闭嘴不言了，不敢再说‘师祖’的事了…两年后，阿娇又死灰覆燃了，又提起祖师的事，我确实不堪其烦，此时也感觉力不从心，很快可能要死了，只好考虑应该怎么办了，也就是要怎么去瑶池喝水了，可是，我连瑶池在哪里都不知道，不过，我想起小时候的故事，也就是，师父曾经说过瑶池的故事，但师父说的瑶池好像在天上，在月亮那里，然而，又似乎地上也有一个瑶池，后来证实地上确实有一个瑶池，当我们正在犹豫去与不去瑶池之时，刚好碧儿说梦中见到大耳鼠，而且这种大耳鼠在世界上只有亦力把里才有…”“你是不是早知道有一个‘亦力把里’了？”“是的，我做任何事都要经过细想，考虑，筹划，如果不是紧张的事要规划数年才决定，因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了解那里的环境，甚至连名胜古迹都要了如指掌。我很喜欢历史…”“那瑶池在哪里？它也在亦力把里那里吗？”“不，瑶池在丹噶尔，那天晚上我曾经说‘走了三年多才到这里’。”“啊？啊？啊？那你为何不提起瑶池的事了？也不去喝三天圣水？哦？那晚你说‘不要去盐池那里玩，更不能喝盐池的水，有毒，吃了很危险’，这是怎么回事？”“‘瑶池’其实只是一个传说，一般人也无法到达‘瑶池’，我们如果不是有备而来也早死在路上了。小时候，经常听见瑶池的故事，那是圣洁地方，是西皇母居住的仙境，她饮用瑶池水，沐浴于瑶池，令凡人敬佩和向往的瑶池，听见瑶池就肃然起敬。但是，在现实中，瑶池只是一个盐池，是味道苦涩的盐池水，不能喝，或者不能直接喝盐池水，要装在盛器里经过静止、咸化之后才能喝。当我们到达西宁卫时，就马上去了解瑶池的故事，结果得来的消息令我突然懵了，那个水是不能喝的，有毒的。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要到了瑶池之后，进行检查才能肯定，才能知道真相，因此，继续西行，到达丹噶尔时就马上去了解盐池了，结果是有毒的，不能喝的，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被祖师玩了，欺骗我们白走三四年的路，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到哪里去找祖师讨回公道？不过，我冷静下来就细想，祖师真的欺骗我吗？跟我开这种玩笑吗？不一定，从暹罗到瑶池是一个浩大工程，不是儿戏，祖师跟我又无冤无仇，就算有仇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因为没有意义，骗我到万里之外死去有什么意义？当然没有意义，岂不不知道仇人死没死，也不知道仇人何时回来寻仇，万一仇人没死呢？活着回来你认为好玩吗？不灭掉他全族就不是曾经去过瑶池的人。好了，喀咮，事情就是这样子，我们没有欺骗你，只是不想说，不破坏瑶池美丽传说，让你有一个美好回忆。”“好了，我明白了，现在怎么办？”“去抓大耳鼠。你们留在委鲁母，我去拿到大耳鼠就马上赶回来。”“不，我们也要去。”“幺妹说的对，我们走了三四年，既然来到这里就一起去。”“好吧，你们不怕辛苦就去吧。我先去准备食物和水，然后就出发。”“这里有没有野狼吧？”“没有，环境这么恶劣，没有食物，没有水，野狼无法生存。”支灷说完就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支灷带回一大堆烧饼和水。“普娃，现在将近天黑了，不如明天再走吧。”“不行，我们要趁快抓到大耳鼠，快点回家，不然，再过两年我也没脸回到家里了。”“好吧，但是，普娃，我们还能回到家里吗？”“能，一定能，我们只要不死就一定回到家里。”“嘿嘿，普娃一百岁都爱开玩笑，谁不知道不死就一定回到家里？”“行了，快起身赶路吧。”他们三人马上往西走去。

一个时辰后就天黑了，半夜时分到了硕特，天亮后进入瓦剌。虽然硕特和瓦剌人都是蒙古残余势力。但他们早已臣服朱元璋了，现在是满清人的天下。但蒙古人不服满州人。因此，这时候，蒙古人、满清人和明朝人关系非常复杂。但每个人都认识到，朋友跟敌人是不一样的。明朝灭亡后，这些瓦剌人也不会为难支灷三人，甚至成了好朋友，顺利放他们过去。

四天后凌晨，支灷到达蒙兀儿汗国城外，但他们也不需要进城，直接绕过蒙兀儿汗国城，八天进入卫拉特，这里也是瓦剌的地盘，但他们也没有为难支灷三人，而且还同情支灷去漫游余生，还叮嘱他们要备足食物和水，此去三百多里漫漫黄沙之中，无人无烟，一定要备足半个月的食物和水，不然是无法穿过沙漠。支灷谢过瓦剌首领就马上走赶路，为了减少麻烦，他们故意滞留，等天黑之后再绕过车师西境，半夜时分，进入三百里黄沙，把生命交给沙漠。他们日夜走赶路，晚上任由风沙吹打，白天遭烈日暴晒。但支灷三人没有哀叹，累了就静静坐在黄沙里歇息，十天后，支灷三人被黄沙和太阳晒的已不成人样，如不是他们还能动，几个跟黄沙融为一体。